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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风吻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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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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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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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志愿,恨我在佛罗伦萨不告而别。”

        老宅子时间太久,墙壁在南方气候的泅浸下潮湿发霉,老式红漆床动起来咿呀呀的响,挂壁空调吹出来的热风干且躁。

        池宴躺着不舒服,将枕头塞到背后靠着,又从床头摸出一包烟。
        他点燃,袅袅雾气绕在眼前,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的仪式。
        林稚晚身子向下滑,将头枕在他的膝头。

        “恨你干什么?”烟雾在肺里过了一圈,暴烈又清醒,池宴无声哂笑,豁达又自嘲:“老子自愿。”

        可当时就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因为那些贯穿在生命里虚无缥缈的诅咒,就痛快地选择远走。
        所以后来在一起的每一天林稚晚都麻痹自己,她宁可池宴恨自己,他恨自己,她才能好过。

        “你得恨我。”林稚晚说。
        “是恨过的,”池宴将手滑到她的下巴处,释然地勾了勾,声音有种沉湎烟草的沙哑:“最开始的每个晚上我都恨得睡不着,然后每个清晨,我又会给你的不告而别找理由。”

        “我反复地恨你,也在恨的同时,反复地想你,千百次地爱你,”池宴眼皮耷拉着:“不过,爱比恨多一次就够了。”

        只多那么一次,他就再次向她投诚,做她的最忠贞的战士,为她战死沙场。

        人这一生,有多少人能真正感受到真挚的爱意。
        林稚晚拥有了。
        她拥有着一切,美好到令人想哭,她将手搭在脸上,眼泪划过指缝。

        “天呐,”她仍旧不敢相信,喃喃自语一般发问:“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池宴:“为什么不呢?”

        “你的人生那么精彩,那么有趣,不缺我一个。”
        “可你是独一份儿的,”烟灰燃了一截,给夜色里烫出猩红的窟窿,池宴低下头,语调温柔:“纵使这世间的美好有很多,但都不如林稚晚三个字,令人心动。”

        他坚定内心,永远不怯于表达爱意。
        他又成了太阳,照亮她的一生。

        池宴也有忐忑,于是他问:“那你呢?”
        告白这种事,林稚晚是新手,她想了半天,将池宴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口。

        “听到声音了么?”他的手很凉,可眼睛却很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从前这里满是阴郁,像是一片废墟,后来你来了,废墟里就长出了鲜花。”

        池宴这会儿还有心情打趣她:“我他妈园丁啊?”
        “才不是呢,”林稚晚坚定地反驳她:“你是神明。”

        “……”
        “操。”

        突如其来的坚定的告白令池宴慌神一瞬,在再次捡到林稚晚的时候,他决心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爱意,包括当事人林稚晚。
        他也曾心有不甘,所以不肯低下头颅,两人互相试探、彼此折磨。又不敢放过彼此,用婚姻达成长久的承诺。

        说是折磨对方,不如说是为自己的怯懦寻求最有力、沉没成本最大的保证。
        他也想过林稚晚会回应他的心意,后来也坚定了她同样在喜欢他的想法。

        然而,内心千回百转地揣测,都不如她亲口说出来令人震撼。

        “重复一遍。”他欣喜若狂,近乎疯魔。
        林稚晚不太懂:“什么?”
        池宴嘴唇紧抿:“说你爱我。”

        “池宴,我好爱你,”林稚晚没有犹豫,将埋在心里将近十年的爱意宣之于口:“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的无可救药了。”

        话音刚落,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冰凉,暴烈,有所图谋。

        那些飘摇了近十年的年轻心事,终于在这个南方阴冷潮湿的雨夜,缓缓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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