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分春色二分愁
第十四章 三分春色二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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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没喝,声音和眼神一样冷漠:“孟先生是轩王府西席,找在下一个小小暗卫,不知有何见教?”
孟子山见他说出自己身份,稍有惊讶,眼里仍含着笑,却换了称呼:“楼公子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
他啧啧了两声,本意等缓归接口问他“可惜什么”,结果意料之外没有听到回答,看过去见缓归执着那只小小酒杯站着,长身玉立,眉眼如画,冷眼看去,仿佛便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孟子山的话再说不出口,长叹一声:“楼公子,老夫并不是要为难你,也不想为难七皇子。”
让孟子川把门关上,孟子山拉开墙壁上的机关,书架缓缓转过来,露出一副长长的画卷来。
画卷多年没有动过,已经泛黄,孟子川偷眼看去,果真见兄长像每次看到这画卷时一样,红了眼眶,低声唤了句:“少主,小姐……”
画卷上画着的不是一副,而是几幅连在一起,从最开始的两个垂髫小儿,到后来丰神俊秀的男子和美貌如花的少女,一幅幅连在一起,美如仙境,却偏偏在笔锋深处藏了那么一种无以言说的悲壮和酸楚。
孟子山擦了眼睛,回头看去,缓归将杯子放在左手心里,右手无意识地轻触,俊秀的脸颊如玉如画,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古潭般的死寂。
无波无澜,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孟子山大吃一惊,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这少年和他们并无关系?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前尘旧事,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亦或是,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偏偏在装着糊涂?
若是第一种,大不了再一次失望罢了,这些年他失望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第二种,也只不过是费些口舌而已,他身为轩王府西席,轩王的左膀右臂,这点能耐自信还是有的。
但若是第三种,孟子山脑门冒汗,那是该说这少年城府太深呢,还是说他做了多年暗卫,已经彻底成为瑞成王府的奴才下人了?
屋里沉寂了良久,还是孟子川打破沉默:“大哥……”
孟子山再次长叹口气,指着那画卷上的少年和少女道:“楼公子可识得这两人?”
缓归这才抬眼,眼里的神色似在嘲笑:“孟先生,在下如何会认得?”
孟子山嘴角抖动几下,渐渐恢复平静,摇头叹息,将那书架再次还原,自己执了杯酒,对缓归抬手:“楼公子,老夫和公子也算是误打误撞,相识一场,这杯薄酒,聊表寸心,还望公子不要推辞。”
缓归垂目,瞥一眼那杯中清澈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对孟子山拱手:“有劳孟先生了,在下还要去保护皇子,告辞。”
“等下”孟子川急急叫住转身要离开的缓归:“你这样的本事,就真的甘心情愿在瑞成王府做一辈子的奴才?甘心被那个黄毛小儿支使来支使去当下人用着?若是,若是……”
若是你真是那个孩子,若是少主和小姐知道,若是老教主知道,该有多心痛,还有多失望?
只是这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缓归并未回头,只似讽刺般地淡笑一下:“孟先生真喜欢玩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在天朝,哪个不是天朝的臣子奴才?”
“这”孟子山一时无语,稍后又不甘心地说:“可你不一样,你这样的能耐,怎么就甘心做他们天朝皇室的一条狗?”
这话说得太重,孟子川都听得不是滋味,缓归却丝毫没有反应,比这恶毒多少倍的嘲讽咒骂他都不知听过多少,早已经麻木,非但没生气,反而回头讥讽:“孟先生,您不也只是轩王身边的一条狗?”
“你!”孟子山被他激怒,暴跳如雷,险些要上前去抽缓归几巴掌,指着缓归骂的手都在颤抖:“你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地位……”
“孟先生”缓归淡淡截口,眉眼不抬,语气虽是淡漠,却一如平常般温雅,但孟子山兄弟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这个单薄少年身上所传来的压迫感。
“孟先生可是认错人了?在下姓楼名恕,生来就是瑞成王府的暗卫,孟先生若是要找一个和在下相像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不等孟子山开口,又道:“孟先生今日所为,今日之话,在下只当没有听见,但若是此话让七皇子听见,孟先生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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