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冷春深无人知
第二十章 夜冷春深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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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外一处,齐天解下绳子,将缓归往地上一扔,喝道:“跪好,等罚。”
缓归跪直身子,齐天抽出腰间的绞龙鞭,二话不说,冲着那单薄的脊背便狠狠打了过去。
绞龙鞭的狠毒之处不在于它打在身上有多痛,而是鞭身上拧着无数根细小尖锐的铁钉,打在肌肤之上,铁钉随着鞭身刺进去,便如受了两次刑一般,齐天向来对缓归恨之入骨,只恨不得每次都亲手折磨他,也不避开刚刚的伤口,每一鞭都灌足了内力打过去,铁钉撕扯着单薄的皮肉,血肉模糊的伤口翻卷着,缓归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双手的指甲都已经陷在了掌心里,却还坚持着维持跪姿,齐天丝毫不给他缓解的机会,一鞭比一鞭狠下来,背上早已经没有了完好的地方,齐天犹自不解恨,看准了伤痕几鞭下去,准确地都打在了同一个地方,皮肉早已被扯烂,白骨露了出来,鞭子抬起时带起破碎零星的肉末,再打下去,便如刮骨一般的酷刑,缓归痛得仰起头,眼神已经有些茫然,任瓢泼的大雨铺天盖地地卷过来,冲涮着他身上道道血槽,一股股鲜血被冲净,又一股股地流出来。
他这些年里,每月例罚的时候还从未被这样残酷的刑具打过,那一年,是因为什么了,好像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王妃的一个杯子还是花瓶,王妃便立下规矩,之后每月的十五,都要按例受罚,王爷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甚至连他跟着厉伯伯去了听雨阁之后,王爷都派了人跟着,每月行罚,一次不少。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在那些本应是亲人的眼里,连个杯子或花瓶都不如。
早已过了五十下,但齐天仍没有停手,将缓归一脚踹翻,冲着他前胸和双腿又打了下去,缓归别过脸,手指紧紧扣着地面,指节都握得泛白,痛得几乎要失去意识时,忽然被一阵刺骨的冰凉惊醒,他睁开眼睛,见自己被齐天抓着头发按进了旁边的河水里,抬眼便是齐天阴狠的脸,见他醒来咬牙道:“三公子,痛的很,是不是?”
缓归仰着头,已经没有力气再抵抗痛苦,此时天色已黑,齐天狞笑的面容在暴雨中显得格外的恐怖:
“三公子,你知道宁城是什么地方吗,我和几个兄弟就是在宁城,在这河边结拜,之后遇到了王爷,从此跟着王爷去征战天下,可是现在,除了我,他们都已经再回不来了,你知道这是谁的错吗?”
冰凉的河水刺激着伤口,缓归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寒冷压过了疼痛,还是疼痛盖过了寒冷,虚弱得没有力气,却还是扯了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是楼恕的错。”
“是你的错”齐天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扬起,眼中是十几年都磨灭不掉的恨意:“若不是你,若不是魔域之人,他们怎么会惨死在楼城,将你们千刀万剐都不会解恨。”
他一手抓着缓归的头发,一手将他的双手拧在身后,几乎要将他双臂拧得脱臼,然后向下一按,缓归被他按在了水里,冰凉的河水引得他肺里一阵寒彻入骨,连声咳了起来,齐天却仍不解恨,将他反反复复按在了水里好几次,终于拖了出来,又绑在马后,拖回了客栈。
齐寿不放心,自己这个弟弟虽是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大多时候还是像年轻时一样放荡不羁不顾后果,自从楼城一战后,脾气更是变得古怪,对三公子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往日在府里,很多次都是他代替刑堂的人行刑,比那刑官还要狠,这又是到了宁城,可别真下了狠手。
他正焦急间,见齐天和缓归已经一前一后进来,缓归对齐天和对他一样恭敬有礼,规矩跟在齐天身后,脚步还是稳当的,只惨白的脸泄露了刚刚经历的酷刑。
齐寿放下心来,瞅了瞅慕容尧宽的屋子,“三公子,少主正在用膳,吩咐你先在院子里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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