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雨狂风骤烛火寒
第二十一章 雨狂风骤烛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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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瘦削的左肩。
慕容尧宽一愣,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肩膀,疑惑之后,瞳孔瞬间收缩,不由自主蹲下身子,抬手轻轻触碰他的肩膀。
瘦削的肩膀上,印着一个黑色的小字:暗。
那不是写上去,也不是印上去的,甚至都不是烙上去的,那是烧红的铁钩一笔一划地硬生生刻上去的。
那显然是多年前刻上去的印记,仔细看去,竟然是深深印在了骨头里,所以哪怕那j□j的一小片肌肤上遍布着或深或浅的伤痕,但那个黑色的小字,却是依然格外的清晰。
那是天朝皇家每个暗卫都会有的独特的标记,无法仿造,无法欺瞒。
慕容尧宽怔怔看着他j□j的一小块肌肤上散落的淡淡伤痕,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王叔让人刻上去的?”
温雅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伤心难过的情感:“是”。
慕容尧宽垂下眼帘,不忍心再看他平静的眼神,喃喃自语一般:“王叔他,怎么,怎么如此狠心。”
缓归的语气依旧很平静:“皇子,这是每个暗卫都必须要有的,属下自然不会例外。”
慕容尧宽心里苦涩万分:“可是,他,他,王叔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缓归轻轻抿了下唇,淡淡笑了一下,他一直都是恭谨有礼地在回答别人的问题,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脸上也一直是平静疏离的神色,连这样淡然的微笑都很少,这是第一次在慕容尧宽面前露出笑容,虽是浅淡,但衬着他如玉的面庞和黑亮的眼睛,温润儒雅,十分的好看。
“少主,十七年前,楼城一战,郁家倒戈,无数无辜将士战死沙场,此罪,楼恕万死难赎,楼恕这一生,都只会是王府的暗卫,父子亲情,血缘牵连,与楼恕来说,一生都不能求。
楼恕生来就是个罪人,楼恕这条命,只是用来赎罪的,王爷能留楼恕十七年,已是莫大的仁慈。
属下从未想过隐瞒皇子,属下的身份,只是暗卫而已,王爷派属下来,只是要保护皇子,皇子若是生气,尽管责罚属下便是。”
那声音平淡静雅,在黑暗冰冷的雨夜里,清晰地穿透慕容尧宽的耳膜,没有不甘,没有难过,没有怨恨,甚至连一丝的不平都没有,平静淡然得如冬日的湖水,一字一句地穿入鼓膜,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在了他的心上,刻得心口一阵疼似一阵,慕容尧宽右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用力得几乎要将扶手掰下来,说话的人平静无波,他这个听着人却疼得颤抖。
怎么,会这样疼,怎么会,这样心疼。
“别说了,别说了……”
慕容尧宽强自说出几个字,咬着嘴唇别过头,眼睛里有什么酸涩的液体在流淌,自从遇到缓归,他就一直觉得被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气息包围着,纵使再多的怀疑,再多的疑虑,每次面对那张清澈无瑕的眸子时,却都只是觉得心疼。
“不要再说了。”
他不是不想听,他是不忍听,不忍听面前这个和他同龄的少年,用这样平静、毫不在乎的语气说着这样残忍的事实。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缓归不再说话,慕容尧宽也沉默着,过了许久,周身传来的寒气终于让他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去拉缓归:“起来吧。”
缓归随他起身,只是他在外边冻得太久,从头到脚都是冷的,那些冷气钻进四肢百骸间的伤口之中,无处不痛,本来还忍着,此时终于有些疲惫,被慕容尧宽一拉,忍不住轻声咳了起来。
他本是强忍着,只是疼痛渐渐不受自己控制,胸腔中的寒气四处乱窜,再忍不住,弯着腰半跪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地轻咳,滴滴鲜血自灰白的唇间滑落在地上。
慕容尧宽吓得手足无错,正要俯身去看缓归,忽听窗外一声锐响,还未反应过来时,缓归已经一把推开了他,转身之间,右手在腰间一按,荧光闪过,在众人还怔愣之际,一把散发着莹白光亮的剑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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