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沉思往事沐斜阳
第六十一章 沉思往事沐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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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卑微的暗卫会有的眼神,那是长居上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丝毫畏惧的人才会有的清冷神色。
甄逸凝视了早已别过头的缓归半晌,再说话时,已经换了刚才玩世不恭的语气。
“三公子,今日西然段子轩跟皇上说,如果七皇子再不交出伤他的人,就要七皇子亲自给他一个交代。”
“一个暗卫的事情,却闹得满朝风雨,皇上虽是未表现出来,但已然震怒。”
“段子轩是西然使臣,还是西然承慕候义子,现在我天朝,还不会和西然撕破脸。”
“为了一个暗卫,三公子说,七皇子值得吗?”
他说话的时候,缓归早已转头去看窗外,满地黄叶堆积,真是——憔悴。
甄逸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缓归,等了片刻,缓归慢慢转头。
“易安侯想说什么?”
甄逸眨眨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三公子这样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会不知本侯想说什么。”
缓归抬眼注视着甄逸,目光不似平日那样清淡,带着一丝凌厉,甄逸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再次倚着门扉站着,听缓归淡漠地问:“易安侯都知道了什么?”
甄逸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话,一怔,才笑起来,捏了自己一根头发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回答。
“三公子觉得呢,家父和姐姐知道的事情,本侯自然也都是知道的,若不是如此,本侯也不会瞒着尧宽来找三公子。”
“尧宽从小性子固执,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变,他如此怜惜三公子,三公子不该替他想想吗?”
“难道三公子想眼睁睁看着尧宽触怒龙颜,再去亲自给段子轩一个交代吗?那样,他已经拥有的东西,想要的东西,你想让他得到的东西,不都化作乌有了?”
“三公子……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缓归看着前方,眸中神色却一直没有变,手里无意识地抚着慕容尧宽早上离开时硬塞给他的手炉,现在还不到点火炉的季节,但慕容尧宽看出他畏冷,便让人装了几个手炉给他取暖,手炉小巧精致,上边的纹络摸起来,有些坚硬的刺痛。
甄逸等了会,不见缓归回答,不由皱了皱眉,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还是,父亲判断错了?怎么这少年这样的反应?
“易安侯”
在他几乎等不及要再开口说话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有些清冷淡漠的声音。
“今天你所说的话,不要让七皇子知道。”
甄逸怔了一怔,随后道:“三公子放心,你不想让尧宽知道的事情,我同样不会说。”
似是怕缓归不相信,甄逸笑笑,又道:“尧宽是姐姐唯一的儿子,是家父的亲外孙,本侯的亲外甥,就算从小一起打架吵闹,他该有的一切,本侯同样会竭力帮他得到。”
“在下相信”缓归没有看他,只淡淡下着逐客令:“易安侯请回吧。”
甄逸再次凝视缓归片刻,不用看也知道那掩在被下的身子有些单薄清瘦,苍白的脸孔如雪一般,清清泠泠的眸子里,却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心内安定,但却莫名心酸的光芒。
从小就不知愁事的易安侯忽然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回过头来,看着早已经再次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的缓归,沉默良久,轻声道:“三公子,十七年前,姐姐和家父……都是不得已,他们,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只好……扔下了你,你,不要怪他们。”
缓归抬眸,淡淡一笑:“易安侯多虑了,在下对皇后娘娘和甄相,只有感激,从无怨恨。”
甄逸点点头,他第一次看到这少年的笑容,虽只是淡淡一过,却是那样好看,好看得让人有些莫名难过。
来之前,父亲甄仑是怎样说的,甄逸边走边想,头发花白的父亲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玉扳指,怅然吐着字:
“逸儿,你不必想太多,照着为父说的去做就是,这怪不得别的,要怪,只能怪十七年前他是被牺牲的那一个,那么,十七年后,所有的痛苦,就只能还要——他来承担。”
就因为十七年前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所以就注定十七年后,他仍然要被抛弃去保全另一个孩子。
这事实,如此的不公平。
但对于一个生下来就被抛弃在黑暗中的孩子来说,又有什么是公平的呢?
甄逸看了眼院子里萧萧落下的黄叶,在心里叹口气,再没有回头看,匆匆离开。
缓归听着甄逸的脚步声走远,怔怔看了会屋顶,才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早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缓归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间有人说话,像是在争吵,还有人在低声劝慰,他昏沉着头,虽是那声音不大,但还是有只言片语飘了进来。
一个声音慈爱亲切,却有不容违背的威严:“尧宽,外公这些年是怎么教你的,因一个微不足道人去得罪西然使臣,你觉得值得?”
“他一个小小暗卫,竟敢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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