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谓我何求
第八十九章 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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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伸手,一把扯开缓归的衣襟,灼热的火烛靠近清瘦的肩胛,映着刻入骨髓的黑字,缓归想躲,却已经无处可躲,惨白着脸,看着苍伯恐怖狰狞的表情,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恳求的神色。
“苍伯,不要,求您,苍伯,求您……”
“住口!”
清俊的脸颊上再次肿起,苍老干枯的手紧紧捏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这是什么?楼恕,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的身份,这就是你的父亲他给你的身份,暗卫,下人,奴隶,这就是他给你的爱,全部的爱,在他心里,在慕容家,你就只是一个暗卫,你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个暗卫。”
“这几日的甜头,你就受不了吗?你就可以忘记一切了吗,忘记那些死去的人,那些在天上看着你的人了吗?”
冰冷的匕首从黑色的“暗”字上划过,带起纷飞的血珠,扭曲的面容如同火域里来的魔。
“楼恕,这是你的血,看清楚了吗,这是你的血,不仅仅是慕容家的血,也是郁家的血。”
“楼恕,你的身体里,流着郁家的血!”
灼热和冰冷的疼痛从肩头开始,交织着汹涌下全身而去,早已分不清是哪里在痛,哪里在难过。
一颗心,也在烈火和寒冰中挣扎求生。
挣扎了十七年,挣扎了——他迄今为止所有的生命。
冰凉的触感碰到他的手指,酷热的痛楚从指尖传来。
苍伯看着那脸色惨白到极致的少年,冷漠地继续说着残酷的命令:
“拿着,烧了他们,这些不是你该得到的,烧了!”
手臂在颤抖,不住地颤抖,光亮一点点靠近锦被,靠近他从未得到过的,稀薄的温暖。
那一日,他看着那堆在他狭窄小床上的被子,高高的一摞,厚厚的叠放,他几次尝试着伸出手,触摸到的,竟是没有一丝凉意的柔软。
他就站着,夜里,一个人,对着那满床无处可放的锦被,无声地站着,站了整整一夜,看了,整整一夜。
年幼的梦里,他梦到过无数次,他的父亲走到他冰冷的小屋,将他裹在厚厚软软的被子里,抱着他微笑,拍哄着他,他在那宽大温暖的怀抱里,安心地睡去。
那是他梦了很多年的温暖,是他这一生,都祈求不到的疼爱。
而那疼爱的施予者一直都不知道,得到他恩赐的孩子,每一天晚上,抱着自己,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那触手可及的温暖,看到眼睛酸疼,看到最终疲惫睡去,却连再迈近一步,再触摸一次的勇气都没有。
他已不知道那感觉叫温暖,他已不知道那温暖是何滋味,但亲手毁去时,仍然还是——痛彻心扉。
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颊,颤抖的手臂,额头汗水一滴滴滑落,烛火倾斜,已经要烧到他清瘦的十指。
那种痛,无法解除。
烧到心里,烧到骨髓深处。
他忽然想哭。
可是他干涸了多年的眼睛里,早已经流不出任何的泪水。
手指一点点靠近,一点点,很快,这些他曾经得到过的,短暂的温情,很快就要失去。
失去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只是,痛到麻木。
终于——
烛火落地。
尘埃中,火星,一点点熄灭。
缓归睁眼,笑,凄凉而惨淡。
声音,在不停地颤抖。
“苍伯,恕儿没有忘,该做的事情,恕儿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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