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二五章 子血息兮
第164章 第一百二五章 子血息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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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各处堆向瑞吉院,秦夕玦亦不眠不休了几日。
清辉,天下仅次于蚀心之毒的寒毒,一月发作一次。
朕每月给你一颗解药,该怎样做,你自己明白。
如何?你还非要去侍奉你那不承认你的父王吗?
楼恕今生只一个父亲,就是瑞成王。
……
瑞成王想得到这样的消息不会是难事,何况也没有人想阻止他得知。
他听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床边,看着缓归的睡颜不动。
短短几日,又消瘦了许多,那消息中说,雍华宫内,满地血腥狼藉,卫恒带人收拾了足足半日。
该有多痛呢?
瑞成王想象不到,他只知道,那双手,在他的手心里整日整日握着,都暖不热。
影凉进来时,瑞成王还坐在床边,没像以前一样干坐着不动,却慢慢拨拉着缓归的头发,仔仔细细不知道在找什么。
“王爷,您看什么呢?”
慕容焯成头也不回地问:“影凉,恕儿额上的伤痕在哪里呢,本王怎么看不到?”
影凉明白了,上次他这样和瑞成王说:“恕儿在文莱几次求死,有一次撞到墙上,直到现在额上还有好大一块伤痕。”
“王爷,时间太久了,许是已经淡了。”
“是,是吗?”慕容焯成收回手,有些无措看着缓归睡颜,“是不是还有很多,还有很多伤痕是本王不知道的?”
他两眼茫然痛苦的样子,影凉心酸,但又一思量,一咬牙,道:“是!”
“是,王爷,如果您想听,影凉就一件件说给您听,把影凉知道的,全都说给您听。”
……
正月的夜晚,夜凉如水。
瑞成王身着厚厚的华服,却觉寒彻入骨。
目光从缓归的身上一点点都地划过,痛彻心扉。
“他肩膀上那个伤疤,是被文莱的几个王子刺的,把剑给烧红了,刺进去,直接压到了地上,那天又下大雨,好大的雨,恕儿躺在那,满地的泥水,都要把他埋过了。”
瑞成王手一抖,去摸缓归的肩膀。
“手腕上是被绳子绑的,天天都绑着,脚腕上也是,跪着,在地上爬,磨破了一层又一层,江侯爷给他治伤的时候,都能看到骨头。”
瑞成王胳膊一僵,握住缓归的手。
“脖子上也有一道,胸口的最深,左手腕上也有,王爷,恕儿想了无数的办法,无数次试图自尽,都没成功,他醒来后就说,这样活着,谁都会嫌弃他的。”
瑞成王身子晃了一晃,把又在做恶梦的缓归抱在怀里,哑声安慰。
……
“王爷,您心痛吗?”
“您知道,恕儿当年是怎样的痛吗?”
“您知道,他一个小小孩子,是怎样承受过来的吗?”
不知道,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年,他的孩子是怎样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的;不知道他是怎样一天天长大的;不知道那些无休无止的痛苦加诸在他身上时,该是怎样的痛彻难忍。
不知道他忍受不住的时候,有没有喊过“父王”去救他。
一定有的,只是,他的父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瑞成王紧紧抱着缓归清瘦的身子,将下颌抵在总是覆着冷汗的额头上,再没有说话的力气。
他终于知道,他欠了他的孩子多少。
却是,永远都无法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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