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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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他会干的,刚才还跟他贫嘴呢。
“等等!”老大猛地起身站了起来,“东面好像有动静!”
“可三子走的是那边啊。”他指着相反的方向,到这时也察觉到诡异了,如果是反方向,三子势必是要重回他们这边啊。
老大沉吟了下,当机立断道:“老二,你走三子那边察看,我去东面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若有消息立即发警界信号。”自持艺高胆大,就算真碰上了那两个女人,对付起来也绰绰有余了。
两人分道扬镳,往两个方向深入。一直强自闭气躲在草丛里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出现了两难局面,居然两个人同时离开分头行动,而不是如刚才那样只一人,故而前一个方法不能再用。并且有了那叫三子人在前警戒,他们二人定会小心为上有了防备。
染青衡量了下形势,刚那老大也说了发现不对就发出信号,如果不把他引得远些,恐怕两个人聚在一起更难对付。微迟疑,就凑到寒玉耳边细语对策,她去引开老大,而走另一边路的那人相对薄弱,寒玉也较容易解决,完事后再回来救她。
此举风险极大,可也是最好的办法,从弱到强各个击破,这是制敌上策。可寒玉却怎么都不肯,从那老大气息来听,她都没把握能定赢他,何况是主子!拼命摇头,可是染青用力捉紧她的手,眼神坚定,唇瓣无声在说:没的选了!
是啊,没的选,这是她们的生门,只有闯过这里,前路才会平坦。过不去,她们只有死路一条。寒玉强忍悲恸,无声道:“主子,一定要等我!”硬了心背转过身就往那人方向跑去,步伐急切,眼眶里的泪却止不住往下流。
手背擦去眼泪,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时间就是命,她要做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把那人杀了,然后回头去救主子。
染青往老大的方向而去,沿路拉扯藤蔓,成功吸引了老大的注意。藤蔓扯得很长,她的牵动会带动每根树枝摆动,黑暗里看着就像是树在动。但藤蔓长度毕竟有限,随着老大的步伐变快,染青几乎追不上,她走的路线是与他平行的。
忽然脚下踩到干枝,“咔嚓”应声而断,她立即丢了手中藤蔓,转身就跑。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来不及把那贼老大引到更前面了,他必然是发现了这方动静会追她而来,她现在除了跑别无他法。
不过跑了一段路,就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脑中思索着万一被追上,该如何消耗有效时间,等待寒玉的救援。耳边传来一道劲风,心中暗道不好,直觉往旁边避开,却仍是被那股力量给带着往前栽倒。胸腹落地霎那,她用手挡住腹部,且尽量侧开身子,避免肚子直接碰触地面。
就这样,仍旧感觉腹部一阵极痛传来。
下一秒,她已经被人给制住,贼老大叱喝:“你是谁?”
染青脑中电光一闪,她现在是男装,又带了人皮面具,暂时可以用此来混淆视线。连忙装作害怕之极的畏缩状:“大侠饶命!我本是想去前面五里镇的,可路经此地时因为天黑迷路了,越走越害怕,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大侠。”
身为江湖人士,该有的谨慎自然会有,断然不会因为她两句推托之词就信了,贼老大把染青给翻转过来,就着月光仔细看她的面貌,见与上头给的画像一点都不像,却仍觉有疑道:“深更半夜还赶路?是有多急的事要去镇上呢?”光这一点就很蹊跷,即便再急也不至于走夜路,若有武功还能胆大一说,可明显此人是手无缚鸡之力。
“不瞒大侠,实在是家中突然有人病故,不得不连夜赶回去奔丧啊。”说到此处,染青声音很是哀戚,像是却为痛失亲人而苦。见贼老大没再逼问,只是审视地看她,心中忐忑之极,不晓得这番胡诌之词能否骗得过去。
忽然他改用一手禁锢住她双手,另一手向她面前探来,莫名大骇,强烈的不祥感觉,而那手没碰上脸面,而是直接探往她脖子喉结处,顿时浑身僵硬。只这一个动作,她就知此人是想查探什么,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构造区别,外貌与衣着可改,可人体构造如何能改。
贼老大手下摸到一片光滑细腻肌肤,而那处柔软无喉结,顿时狂笑出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真被我陈山给抓住了。这易容术倒是精妙,从外表看一点都看不出是女子!”当他发现此人是女子时,就认定了是他们要等的人了。
染青到了此时,反而镇定下来,笑道:“陈大侠是吗?天寒地冻的,何苦做这种苦差事?”
陈山狂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夜给我抓到你,就是大功一件,呵,以后有的是机会吃香喝辣的。”光那赏银就可让他们几人花上一阵子了,他们是拿钱办事,替人消灾。
“陈大侠不想知道你兄弟在哪吗?”
陈山一愣,只稍一联想就知不对,怒问:“刚才是不是你在做手脚引我三弟出来?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们三兄弟闯荡江湖多年,比亲兄弟还亲,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那三弟可能遭了不测。
染青冷笑出声,话意却不明:“他自然是被我给活捉了绑在某处,陈大侠若惦记你兄弟的命,就先放开我吧。”给他这样压着,实在难受,肚腹的挤压已经令她觉得疼痛。
却不知她这一笑,虽戴了人皮面具换了容貌,可眼睛没法遮掩,那波光灵动顿时让贼老大陈山给愣了神。想起那画像上之女美若天仙,竟有了一窥容貌的念头,虽听她说把三子给抓了,想来暂时也没什么危险,等见了她真面目确定是画像中人后,再逼她口供不迟。
扬手就要去摸她耳后人皮面具接口处揭开,没有发觉身下之人眼中闪过精光,手还没碰到,只觉脖后一痛,顿时血喷出,后知后觉去摸脖子,满手鲜血。下一秒斜过来一脚把他给飞踹在地,翻个身才发觉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矮小男人,一道光射来,那人手中握了把匕首,是刀刃在月光下的反射光!
陈山忍痛飞身而出,朝那男人扑去,招招都是杀招!他怎么就忘了出城的是两个女人,这里只有一人,那眼前就是另外一人了!刚才脖后那一刀并非致命伤,只是失血过多。看这情形心知不妙,自己两个兄弟恐怕都遭了她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凶多吉少了。心口怒火狂燃,出招更是狠辣,只想拼了命把这两人杀于掌下!此时,他也不再顾忌什么上头的命令了。
来人正是寒玉,极艰难地解决了另外那人,立即就往这边飞奔而来,远远就看到主子被贼老大给压在身下,乘着两人说话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她放轻手脚上前就是一刀,可因为急划得不够深,也没想到这人在受了重伤后还能如此强大,有些招架不住。
她先前果真没看错,此人是三个人中武功最高的,若不是他受了伤,恐怕不出几招她就输了。染青乘机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心中暗暗着急,寒玉接连对付了两人,体力定损耗过多,而这陈山受伤了还如此厉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目光瞥到旁边的树杈,那处正是背山面,月光照不过来,漆黑不可见,咬了咬牙后就悄声移步过去。
正文卷214.活下去
在怀安城里时,两人并非胡乱闲逛,特意购置了两把匕首,一人一把藏于身上防身,本来刚才若寒玉不来,她也准备出手搏一搏,虽然她没有内力,可当初跟着凌墨很是学了一番擒拿功夫。
她能赌的就是乘贼老大不防备之时给他一刀,那是极其危险之事。现在寒玉来了,情况另当别论,靠到了树干上,做好手脚后,就上前几步扬声高喝起来:“陈山,你真以为我们会活捉你兄弟?我告诉你,他们都被我杀了,想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
寒玉大惊失色,主子疯了吗?她这样喊会把贼老大引过去的。果然那陈山一听急怒攻心,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杀意骤升,用力隔开寒玉的纠缠,飞身就往染青发音那处扑来,见她在暗夜里害怕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树那边,退无可退。
陈山怒吼:“拿命来!”他要用她来祭他兄弟的命!手勾成爪,直袭染青咽喉处,却听一声“噗”,利器入肉的声音,他的手在离她一寸处停下,再不能前进一步,低下头去看,一根极粗的树杈从他左胸刺入,而他那飞扑之势过猛,直接穿心而过。
一寸长一寸强,而一寸短就一寸险,就只差一寸的距离。染青往后退了两步靠到树桩,正是陈山无法到达的两步,树杈头部被人用匕首削的极尖,然后它就成了致命的利器。
但还缺了一点,若陈山心思冷静,在察觉到痛意时就会停止,故而染青要煽动他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飞扑过来。等于矛和盾之说,矛已经准备妥当,还需要盾之力迎上,才有可能造成现在穿心而过之果。
陈山双眼爆突,当场死亡。他是真的死不瞑目,以他的武功,要杀两个女人根本绰绰有余,可却输在了自大和大意上。
染青满头冷汗,她算准了每一步,却没算准陈山会如此勇猛,居然可以在利箭穿心而过后,还能向前这么大段距离,只差一点,她就命丧此地了。
寒玉此时也知发生什么事了,后怕之极地跑过来,“主子,你没事吧?你怎么可以这样以身犯险?若他手再伸长一点,或者他有武器,那……”
染青想露个笑容安抚她,可嘴角怎么都牵不起来,事实上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等寒玉扶住她胳膊时,整个人都往她身上倒去,终于是离开了那处。走开了一段距离,两人才坐下来,心中喃念,没事了,她们没事了。
透过月色,看到寒玉脸上有明显的抓伤,血迹干在上面,心中一痛:“你受伤了?”冰凉的指尖抚上了那处伤痕,分明是爪印,恐怕当时万分凶险。
寒玉却笑了笑说:“没事,一点小伤。那人的确要比第一个难对付些,可有主子的计谋在先,他被我给先用匕首刺中了一刀。”
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斗给遮掩过去了。其实刚才她差点送命,心里因为急着要回来救主子,并没有追出很远,就冒险暴露了行踪,引那男人进了密林,然后拼尽全力厮杀,才终于把他杀死。
但既然能活下来,这些细节就也不用说了,只要主子没事就好。
本来提议赶紧离开此处,她们杀了三个人,天一亮,若有人经过此地必然会发现。但染青却摇摇头说等天亮再走,必须要把这三兄弟的尸体给埋了,然后隐藏掉血迹和打斗的痕迹,因为好不容易打开了个缺口,此处就是生门,在能掩盖的时候就一定要掩盖,为她们赢得更多的时间逃亡。
不难保证后面的路会没有防卫,但布防越远,传递消息的时间就会变得模糊,只要她们速度和时间够快,就能在这群人布置之前先逃出生天。
天刚蒙亮,两人就忍着惧怕开始搬动尸体到一处空地,然后找来干柴点燃,熊熊烈火不用太久就会把尸体焚烧成灰烬。
染青冷肃着脸,无声看着火光冲向天际。只是第一天,她不仅杀了人,还干了毁尸灭迹的事,而这只是开始。从现在开始,她只坚定一件事:为了寒玉,为了宝宝,她要活下去!
南绍宫中,华谨看着手中的急报,消息源源不绝,一封接着一封,先是宁染青主仆二人出城后又回城,然后丞相派出去跟踪的人给跟丢了,两人失去踪迹。于是派去各个路口把守,等了三天,却来报说守点没等到人,只除了一个点,没有消息送回来,连安排的江湖人士都消失无踪。
事有蹊跷,不能免除是江湖人疏忽放走了她们,害怕被杀而逃走了。
令她诧异的是,那条路口是往北定方向而去的,本以为宁染青会逃回东云,故而在那一路上布下重防,放的都是一等一的宫中禁卫好手。此女果真是智慧过人,看这情形是看破了她心思,所以择了另一条路。
可百思不解的是,在三天后得知那前往北定之路可能就是她们的逃亡之线,就派了许多好手去追索,可居然接连失败没守着人,两人就像消失了一样。直至最近一封书信中所道,怀疑她们可能易容改装,且绕路而走。
“宁染青,本宫当真小看了你。”华谨把信靠近火烛,看它徐徐烧成灰烬,低声问前来报信的人:“那些人,可曾暴露身份?”
“回娘娘,我们派去的每个人都下了特殊命令,只扮地方流寇,绝不泄漏一个字。”
华谨却觉不以为然,不泄漏并不代表就会不知,以那宁染青的智慧,看她如此小心逃脱他们的布防,可见是有了防备,必然是猜中了几分。不由暗想:她是不是放错人了?
当初为尘儿与南绍谋定而下此决定是一回事,可若这个女人聪慧不下于男人,能够让她派出去的纵多好手都束手无策,令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她可能放虎归山了!
这样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若真回到东云皇帝身边助他一臂之力的话,无疑会是如虎添翼,也恐是南绍最大的威胁。真是头疼呢!
轻击两掌,立即两个黑色身影从外飞掠进来,跪在了华谨身前。
“属下参见娘娘。”
华谨出声免礼,让两人起了身,凝目过来,沉声道:“沈墨,现在局势你该明白,本宫有事要你去办,你务必得给本宫办妥了。”
原来这两个黑衣人正是影门的沈墨与肖奈。他垂了视线朗声道:“请娘娘吩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影门本就是皇后所设,故而上下所有人都必须服从她。
“好,本宫派你前去支援太子,务必要保护他平安归来,无需出面,只护在暗处就可,至于太子唤你来怀安要做的事,自有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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