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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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叫人用百两黄金,去换一个抵饥的馒头。当一个人饿得快死的时候,他换是不换呢?
两篇心法中第一篇称为“化”篇,写的正是如何将己身内力过到寻常之人过不到之处,并化为那愈合伤口的针线良药,而绝不是教人如何运力而已。拓跋孤昔年双手尽废,寻常人思及,筋脉之损怎可能用内力救活?但夏镜便是这么做了:一切伤口之药,皆可由内力换成,就算这交换早已极不等价,终究还是有人愿意这么做——夏镜愿为了拓跋孤一双手而武功全废,凌厉愿为了邱广寒早日苏醒而交出性命。
两篇中的第二篇,称为“补”,又讲一些如何救助气血之逆亏的危急状况,虽然效用、目的不尽相同,道理却是一样。拓跋孤说凌厉“多半要死”,本也不是诳语——以内劲来讲,凌厉不算弱手,却也不算高手,要这般耗费,决然当之不起。
尤其是当这个伤者是寻常手段难以奏效的纯阴之体的时候,凌厉的“多半要死”,大概也就成了“必然要死”。
他不敢等待,怕邱广寒的血凝太快,已经催动掌力,硬将自己的内力从那透肤而破的灵台细针之中挤了进去。
拓跋孤只在一边看着。倘若换作旁人,这般一针插入灵台穴之中,怕是早已身亡,也便只有邱广寒,方经得起这样异常手段。他不知凌厉在此之前也足足想了一个多时辰,并无想到别的办法,与其犹豫,不如决绝——连透胸的银链都不曾令邱广寒立死,区区一个于她并无妨害的穴道算什么?
他同样想得很明白,邱广寒的穴道并不是消失了,而只是被纯阴体气充盈而保护起来。他没想出对付闭穴功的办法,可也有最单纯直接的手段——以锐器将穴道刺穿。血脉终究是能寻得到的吧!也并不需要依靠血脉太久,因为,待到自己的内力涌入邱广寒的身体,她的纯阴之体,大概就要消失了;她的一切,就要恢复为常人了。
他甚至考虑得更远:他想到了那个一年之期。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赢了,因为一个成为了常人的邱广寒,是永远没有机会“变坏”的,她的所有的那些危险,都不会再出现。所以,纵然自己身死,应该也不算不守信约吧?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将手掌按在她灵台穴的创口之上。丝丝真气顺着锐针,透入她的身体。迫不得已,否则,我也不想改变你的——纵然你从此能够练武,能够做很多很多以往不能做的事,可那些东西和你原本的纯阴体质,到底哪一个更能保护你呢?
邱广寒体内涌动的气息将自己的力量反推过来,凌厉早有所料,一上手已用了十成的气力竭力推去,手心与她的脊背只见那痛楚难当的滋味,他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竭力聚敛起精神,回忆心法,将那内力真的想象成一股细细的丝线,透入邱广寒的筋脉之中。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切都开始了,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哐。
哐的一声,是黑暗,是他脑海里,标志着他失去思想的能力的黑暗。心法施展开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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