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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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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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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第(3/3)页

不防已凑到她近前。让我闻一闻,是不是真的这么臭?他无顾忌地伸手捋她头发。

  

      这般亲昵的作为并非没有过,甚至是时常——自小——自幼——太习惯了。可这次怎么可以?她还没有生完气。干什么!?她猛一回身,打开他的手。

  

      却忘记了他嗅近的鼻子。她吃一惊,跌倒在床上。那一时间毫无遮掩的惊吓令得那个已识人事的夏铮竟褪去了所有的表情。他是在那一瞬间微微一愣,可是他没能稳得住自己。他嗅下去,沿着她的脸颊,她的唇与她的颈。他伸手入被要做些什么。温暖的、带着最自然馨香的气味散发出来。他没忍住。他根本没想去忍。

  

      陈容容想过反抗——她也真的反抗了。可是身体竟会酥软,尤其是当夏铮轻轻地嗅到她的肩胛,他以唇触她,又从肩胛触回到她唇上,然后,四目相对,她慌得——像想用这一双眼睛吸入所有风暴。

  

      这样一个陈容容。他怎么抗拒得了,正如这样一个夏铮。她又怎样抗拒得了。

  

      这原本未经人事的少女,那颗心,活活地醉了。其实就连夏铮也没料到与她之间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样一种,让两个人都再也不想自拔的可能。理应夫妇之间才可以做的事,轻易地便在这间小屋之中发生了。

  

      我……我好欢喜。陈容容的眼角挂着不知是新的,还是适才始终未曾擦去的泪珠,说着欢喜,却仍然语带惶恐地陷在夏铮怀里。

  

      我也是。不到二十岁的夏铮,也轻轻地说着一句实话。

  

      便在这天,夏铮向夏廷要了陈容容过来,收作了妾。人人都知道夏铮从来便宠爱她的,所以并不感到奇怪。他也无须避忌,只是与她如胶似漆——好得,连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幸福。

  

      陈容容自然很快就有了身孕。原本并不那么待见他的夏廷,态度也有了些转变。而夏铮的正室,那明媒正娶的夏夫人,却显然不那么争气——自然,这有夏铮的责任。

  

      夏夫人心情抑郁,也患了场大病,虽然历数月之后痊愈,身体却益发弱了。夏铮倒有三分内疚,始终照料着她,但陈容容肚子一天天大了,他也紧张得很,两边皆是放不下的债。

  

      这一个儿子诞生下来,起名叫夏玢,字君道。陈容容家原是道家家学,“君道”二字,亦是为她而起。一家人自然是欢喜,就连那颇为失落的正室夏夫人,亦对这孩儿疼爱有加。

  

      却不料不出三月,这孩子竟患了场怪异的重病,饶是夏家庄已是临安极为有权有势的人家,遍访名医,竟也束手无策。绝望之时,那家里来了个算命的游方道士,把哭着抱着孩子回庄的陈容容细细看了数久。

  

      若我说有办法,夫人信么?道士忽道。

  

      陈容容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若夫人肯答应,贫道可以一试,成与不成,便看天意——只是便算救活了,代价也须不小。

  

      你若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好,请夫人先赐碗水。

  

      陈容容忙忙点头,回身命人盛碗水出来,那道士一饮而尽,将那碗在地上用力一掼,碎瓷纷飞。他拾起了尖利的一块,便向那婴孩肿胀的腹部划去。

  

      陈容容咬唇不动,只听那婴孩哇哇大哭,腹中竟流出黑血来。夏铮已闻声从庄内走出,见状不由大惊,道,容容!

  

      陈容容抬手轻摆。他能救君道。她流着泪道。一定能救活他的!

  

      少顷,夏玢腹胀已消,那道士撕下衣襟,给他裹了伤口,只见孩子竟已熟睡过去。

  

      少爷夫人且将这孩子带回去将养几天。道士道。看好与不好,再谢天地或骂天地不迟。

  

      二人将信将疑地抱了夏玢,便回了庄中。这一夜夏玢竟出奇地安静,而这一对少年夫妻,却紧张得一夜未眠。

  

      第二日,夏玢已能喝下东西,亦不再异常哭闹,面色也恢复如常,寻了大夫来看,竟是看不出病症来了。庄中上下俱是欢动颜色,夏铮便问陈容容道,那道长,我们是不是该寻他一寻?

  

      陈容容面色却带忧。他会回来的。她喃喃地道。他还没拿走他的代价……

  

      代价?他要什么代价?

  

      我不知道。陈容容道。我想——必不是普通之物。

  

      --------

  

      三日之后,这算命道士果然来了。见夏玢已无恙,向夏铮、陈容容二人行了一礼道,恭喜二位。

  

      全靠道长。庄主夏廷道。若道长有什么用得到我们夏家庄的地方,只管开口!

  

      那道士却叹了口气。修道之人,无所欲亦无所求。那日我见着小公子性命垂危,为他暗卜一卦,知他命里该遭此劫——此劫若过不去,便也一了百了;若能大难不死,小公子却也不能够再留在双亲身边,否则命里注定劫数重重,非但自己难逃坎坷早夭,亦会连累家人!

  

      夏廷脸上变色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公子唯有出家一途,方可避过命中重重险阻。诸位最好当是从没有过这个孩儿,永不可再与他见面,否则便是害他,亦是害自己。

  

      你……你别要胡说!夏铮道。

  

      道士只是叹气道,贫道几时曾胡说过?信与不信,皆在老爷、少爷一念之间。小公子出家,于贫道也无甚好处,贫道何苦来骗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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