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踪
第三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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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到京城便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唐敖心中也有了计较,心中颇不自在。
除此之外,另一件事也让唐敖心烦意乱。唐敖的女儿唐小山如今已年近十八,出落的是亭亭玉立,国色天香,又能抚一手好琴,才艺双馨。开春之时,唐敖身染寒疾,国主来府亲探,唐敖命女为主抚琴,以示谢恩。
唐小山在帐下轻抚琴弦,弹奏了数曲名家之作,曲调婉转流畅,如瀑布间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墙角梅花,沁人心脾,百感横生。国主听得是如痴如醉,执意要一睹小山容颜。
唐敖自是不敢违逆国主心意,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国主此时虽是和颜悦色,但一旦稍不如意,可能就大发雷霆。天子之怒,血染千里,面对喜怒无常的国主,唐敖只得百依百顺。
将唐小山唤出帐外后,国主见其身姿欣长苗条,容貌更是清丽脱俗,宛如天界下凡的仙女一样,顿时是龙颜大悦,吩咐左右重赏唐家。数日之后,又隐隐派的亲信传出有征召唐小山入宫之意。
若是通常官家的女子,能有此殊荣,父母必是喜不自胜,而唐敖却难以高兴。理由无他,便是这唐小山自小不苟言笑,也极少言语。他常年忙于政事,家事皆由婶娘胡氏打理,这胡氏也将唐小山教的是能诗善画,会琴会舞,颇有大家闺秀之范,但就是性子过于孤僻,不喜与人交际。倘若是进得宫中,能不能一直得宠暂且不说,那后宫之内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便是唐小山所不能摆脱的。
就这样,唐烨依旧是在唐家深居不出,唐敖仍在忧虑儿女的繁琐之事,日子也便一天天过去。季节更替,黄叶飘落,人丁稀薄的唐府更是寂寥无声,只是不时能从厢房传来比季节更加悲戚的琴声,后院则常有唐烨修炼外门功夫的阵阵破空之声。
转眼间已经入冬,积雪渐渐覆盖了唐府的每一处角落。因为府上并无多少人,只有唐家父女三人,以及婶娘胡氏和十多名仆役丫鬟,也未尝多加打扫,只扫出了几条可以行走的窄窄小道。
这日清晨,唐敖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震醒。稍加穿戴整理之后,便打开房门:“这大清晨并无多少事情,何故紧敲房门?”
门前的丫鬟面色通红,口齿有些不清的说道:“老…老爷,不好…好…好了,小姐…姐和婶…婶夫人都不见了。我…我在小姐屋内只发…发现了这个。”说着便从棉袍之中掏出一张写着黑色娟秀字迹的锦帛来。
唐敖大惊失色,连忙接过锦帛,在面前展开来,读起了上面所写的字句:
“迢迢千里素女山,悠悠百世只为仙。可叹寻仙已万年,不知人间多悲欢。”
唐敖捧着锦帛,嗫嚅着反反复复读了几遍,仍是不解其中含义。他抬起头来,怔怔望着那突然飘洒下无边大雪的天空,心中猛然一痛,浑浊的泪水从泛红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滴在了干裂的脸庞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泪水流了多久,只知道有一样对他而言无比宝贵的东西就像那夺眶而出的眼泪,永远离开了他,再也无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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