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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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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周煦?

    卜宁?

    闻时从没想过他们两个之间居然会有关联。尽管周煦身上有着很多与卜宁相似的特质。

    一样天生通灵,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常常比别人卜算半天的结果还准。

    一样灵相不稳,容易受蛊惑容易被附身,在笼里的风险比常人大得多。这是卜宁专修阵法的原因,似乎也是张碧灵不准周煦入笼的原因。

    普通人从笼里出来,万事都会变成一场大梦,再不会记得。只在偶然的瞬间,觉得某个场景似曾相识。

    偏偏周煦从笼里出来,什么都记得清。

    闻时从无相门出来后进过的笼,除了沈桥的那个,周煦每次都在。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要有一场相逢。

    但闻时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因为这两个人的差别太大了……

    “这是……卜宁?”他百感忘言,错愕间偏了头,下意识向身边的那个人寻求答案。好像万事万物,只要这个人点了头,就是尘埃落定板上钉钉。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太理所当然了。

    于是他看到了老毛诧异的目光。

    那一瞬间,昔日的金翅大鹏瞪大了眼珠,差点扑扇起翅膀。

    老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又把目光转向谢问,嘴巴开开合合地比划道:“他——”

    他瞠目结舌,许久才憋出一句轻声的问话:“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啊?”

    老毛本以为会在谢问那里得到同样惊诧的回馈,谁知谢问只是转眸看向闻时,没有说什么。

    他们相隔仅仅一步,目光在静默中交错着,几乎有种纠葛不清的意味。

    过了片刻,谢问才对老毛应了一声“嗯”。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诡异,跪了一地的人忍不住抬眸瞄了几眼。

    他们不明所以,老毛却要疯了。

    因为谢问的态度同样不对劲。

    “你也知道???”老毛努力压低着嗓子,却掩不住“你”字的破音。

    因为过于诧异,他连“老板”这个称呼都忘了。

    他知道你是谁,不说。

    你知道他知道,也不说。

    老毛光是在脑子里绕了一下,就差点把自己套进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微妙。

    可归根结底他还是傀,不通红尘烟火七情六欲,哪怕比别的傀敏锐一些,更像人一些,更厉害一些,也依然无法完全摸透那些微妙的来源。

    只能腆着肚子,用一种“试图看进灵魂深处”的目光,盯着他家老板。

    谢问不再理他,只转过头,指着阴阳鱼两侧盘坐着的石像和周煦,对闻时说:“你看这两个像什么?”

    他身上有旧日的虚影,长发红衣,领口雪白,下颔清瘦,说话间会拉出清晰好看的线条轮廓。

    闻时有一瞬间的怔愣,又在他伸手指向周煦时乍然回神,匆忙调转目光看过去。

    这一次,他终于注意到了那尊石像和周煦的特别——

    他们背对背盘坐着,镇于阵中,低垂着头,像极了一个微微变形的“北”字,跟当年卜宁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想起卜宁曾经说过的话:“这个印记不是北,是我生造的,将来跟我有点渊源。”

    说这话的那一刻,钟思正倚在石卓边,吊儿郎当地抛接着山里摸来的松粒。庄冶把挑剩的石头重新包裹起来,说其中有些确实挺灵的,可以分给山下弟子用。闻时休息够了,正撑着枝干从老树上翻身而下。金翅大鹏从他肩头展翅而起,在松林间打了个盘旋。

    唯有卜宁把刻好印记的圆石收进布兜里,纳入袖袋,望着午后静谧的松云山,久久没有回神。

    闻时当时抬手接了大鹏,走过他身边时拍着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卜宁这才乍然回神,拢袖而立,半晌摇了摇头笑说:“只是觉得山间日子太好了。”

    他那时候年纪不算大,却常有忧虑之色,比同龄的大多数人收敛、温和太多。

    钟思有时候嘴巴欠,跟前绕后地管他叫“老头”,直激得他撩了袍子抬脚踹人,钟思才撤让开来说:“你也就这时候像个少年人。”

    所以卜宁一开口,闻时他们就知道是怎么了。

    庄冶说:“你又看见往后什么事了?”

    闻时停下脚步,朝山巅望了一眼,问:“跟松云山有关?”

    只有钟思张开两手,一边勾住一个师兄弟说:“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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