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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每晚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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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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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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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周誉漆黑的眼里闪动着阴郁的火,  尤其是听到那句未过门的妻子,嘴角那讥讽的笑愈盛。

    “那你说说,  本王需要什么。”

    “内廷奸宦当道,  朝堂权臣结党营私,王爷需要得不正是清除邪祟。”

    周誉双眸微微眯起,如刀似锋地在他身上扫了扫,  而后从鼻息间几不可闻地哼笑了声:“他们越是荒唐越是争斗,  场面才愈发有趣,本王为何要恼。”

    “若王爷真是如此想的,  又何必要镇守边关,  看着大周四分五裂不是更好?”

    赵琮虽然清瘦却背脊挺拔,  站在书桌前就像是支翠竹,  纤细而苍劲,  周誉像是头次看清他,  细细将他的样貌品了两眼。

    像是想起了什么,才挑了挑眉,“听闻都国曾有位赵太师,  位列三公之首,  辅弼国君,  选贤举能,  可惜后被奸佞所害,  抄家流放汉北之地,常人都道,  若非赵太师被害,  如今统一中原之地的便不是我大周。

    你与赵太师,  有何干系。”

    “此乃草民先祖。”

    闻言,周誉看他的目光倒是变了些,  他当初会多看季修远一眼,便也是因为季家之名。

    但若与赵家的文治武功相比,季家便显得黯淡无光了,赵太师乃是经天纬地的治国之大才,可惜当权者昏庸无道听信谗言,害得忠臣流放枉死。

    不过钦佩是一回事,相信又是另一回事,就算赵太师真是赵琮的先祖,有才的也是先祖而非他。

    “看来你选人的目光不怎么样,这天下又非本王之天下,便是亡国也与本王无关。”

    “世人皆道王爷距皇位不过咫尺之间,道您狼子野心,剑指天下,可草民却观王爷并不想要这皇位,王爷想要的不过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周誉蓦地站起,遮挡了半数的烛光,高大伟岸的身影将单薄的赵琮笼罩于内。

    “你又怎知本王是不想要,而非要不起。”

    “王爷若有心,先皇又如何能登基,王爷的志向并不在此。”

    周誉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最了解他的人,竟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他自小亲得父皇传授骑射本领,幼时在父皇御案上看到最多的,便是收河山平反贼的奏折,父皇在他耳边念叨的最多的也是军策,布兵之法。

    父皇毕生所愿,便是山河一统海晏河清,这便也是他的志向。

    至于这皇帝谁来做,又与他何干。

    只可惜他的那几个好哥哥,防他犹如防贼一般,但他从不为这个憎恶他们,唯一令他愤怒的是因为猜忌防备,令他没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

    若非这国这天下,是历代祖先以血肉打下,是父皇终其一生之所愿,他又如何坚守至今。

    他向赵琮走了两步,薄唇轻扯,眼里是隐隐的杀意,“你的本事有多少,本王尚不可知,但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当着本王的面说这些,当真是不怕死?”

    “王爷若想杀草民,草民也活不到今日。

    现下奸佞当权,帝星岌岌可危。”

    这说的是周允乐,但能算到这个并不算多厉害,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傀儡小皇帝,不危才怪。

    “但只要您在一日,便会护陛下一日安乐,如今最危险的人,应当是王爷您。”

    周誉像是听到了极可笑之事,笑得浑身颤动,“你说本王?

    试问这当今天下,何人敢动我分毫。”

    他手握十万大军,柳明高便是再横行无忌,还不是得在他面前像条狗似的趴着,敢触他眉头的人,才是真的找死。

    “那王爷以为,吾先祖又是如何被流放汉北之地的,一只蚍蜉虽无法撼树,可成千上万的呢?”

    周誉沉默无言,赵琮却蓦地跪了下来,“草民曾答应过父亲,入仕为官光耀门楣,如今某愿摒弃所求,归入王爷门下,助王爷达成所愿。”

    聪明的人,只要几番交谈,便能试出对方深浅,即便他从未展示他的学识,但周誉已经知道了他的才能。

    之前赵琮一直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竟叫他也看走了眼,此人乃潜水蛟龙,待他日若遇明君,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值得吗?”

    “值与不值,王爷自己不清楚吗?”

    赵琮话中满是苦涩,他对沈菱歌所说的从不是空话,他有信心,再过几年,别人能给她的,他都能给她。

    他曾观星象,如今幼帝尚无实权,周誉虽有帝王之相,却命中有劫,他原是在等,等最好的时机出现,可如今,他等不了了。

    无权无势,空有一身本事,连喜欢之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其他。

    况且有他相助,周誉的那一劫,也不一定是必死之局。

    “我循规蹈矩了二十余载,追求文章学识大道,我不知道何为喜好何为冲动,唯有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过往所读所有关乎于情爱的文字,都有了模样。

    我不在意她是否失了名节,我依旧会娶她。”

    看着赵琮情真意切地表露心迹,周誉居然不觉得可笑,反而还有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感。

    这样的感觉,在上次看见他们两人亲密的时候,似乎也有过,但那时他被沈菱歌所激怒,让愤怒冲昏了头脑,把这些情绪都给掩盖掉了。

    等到此刻,他才不得承认,他是在嫉妒,在吃醋。

    为一个满口谎言,擅用美色,屡次利用他的庸俗女人,而嫉妒。

    真没想到,他周誉,也会沦落到这一日。

    周誉猛地闭上眼,捏紧了腰间的香囊,值与不值,其实早已在心中。

    他剪断了香囊,丢了玉枕,以为如此就能将那女人抛诸脑后,可没了玉枕,他依旧会做梦,且不再梦见那个小院,而是梦见与她相见后的种种。

    狡黠的她,欢笑的她,落泪的她,不管是演的还是真实的,他都无法忘记,无关风月,只有情念。

    不过半日,他又将东西一一捡了回来。

    那时他还在自欺欺人,他只是为了安眠。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连赵琮都敢直面喜欢,他却不敢承认。

    若能轻易斩断的,便不算情思。

    不管是欺骗也好,利用也罢,他就是无药可救的喜欢上了那个女人,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半分喜欢自己。

    “王爷,草民曾听闻,柳明高出生与权贵之家,可惜后来家道中落。

    而他新婚之妻为了攀附权贵,当他面与外男私通,他为了报仇自愿净身入宫,一步步爬到如今地位。

    至于他那妻子,后被发现横死家中,死状尤为可怖……”

    赵琮的话还未说完,周誉已经大步朝外,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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